回复7:绿叶无悔扑向大地

——记一心为民的好干部邓平寿

2007年2月5日下午2时许,细雨霏霏,一辆灵车从梁平县城开出,缓缓驶往虎城镇。

灵车送回的,是这个镇的党委书记邓平寿。

邓平寿是1月14日黄昏被五六个镇干部和医生抬到车上离开虎城的。那是一个星期天,同样下着小雨。半个多月后,当他再回到这片为之付出一生心血的土地时,已是一捧骨灰。

送他的人多,接他的人更多。灵车刚进入虎城镇境内,便有一排一排的人,手拿白花,伫立在雨中,一动不动。灵车开过去,他们便跟在后面。

灵车停在场镇口,邓平寿的两个女儿,一个手捧遗像、一个怀抱骨灰盒下来了,人们簇拥上去,哭声在街道两旁响起。人群中有镇领导,有村干部,有街道居民,有企业主,甚至有从相邻的四川达县赶来的群众,而更多的是虎城镇的农民,从山上下来的,从河边上来的,最远的走了几十里路。

这支自发聚拢的队伍,肃穆,庄严,大家要徒步7里多路,送邓书记回家。

"虎城的事一天没做好,我就一天不离开虎城。"邓平寿的这句话,大家早就耳熟能详了。村民说,邓书记这回是真的不得走了,但我们心里痛啊!这片土地上的村民舍不得邓平寿走,每逢镇领导班子换届,便有邓平寿要调走的消息从县里传来,他们就"闹",找县里,找镇里,更多的是扭着邓平寿说:"你不能走哦,我们不准你走!"

现在,他们的书记是真的不走了,但他们却心痛得泪雨纷飞……

"他硬是用脚踏平了办公室与田间地头之间那道坎。"

赵洪越自始至终走在队伍前列,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走得那么快,而且似乎越走越快,这让他一时产生幻觉:邓平寿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,以他一贯的步伐。

泪水被赵洪越一次次咽下去,又一次次涌出来。赵洪越算了算,他2005年12月31日到虎城镇任镇长,到今天才一年出头,他没想到,一年多的时间,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刻地影响他,改变他。

当组织上决定把赵洪越从平津镇副书记提拔到虎城镇当镇长时,他是不想服从的,原因就是邓平寿。"他的工作方法与我有天壤之别,我受不了!"他向组织说这话时,一半是钦佩,一半是不屑。

邓平寿在梁平县的干部中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1998年开始担任虎城镇党委书记以来,虎城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。这个梁平县西部最偏远的镇,交通、蚕桑等多项工作长年保持全县第一。但邓平寿的工作作风,却让赵洪越很不理解:除了开会,邓平寿长期泡在村里,不坐车,每天走十几里路,据说,虎城7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哪棵桑树树干没刷白,哪条路垮了块石头,他都晓得。

刚到虎城时,赵洪越心理很难平衡。除了工作思路与方法的分歧,最刺激他的,竟是一个他此前完全没想到的现象--

每逢二、五、八是虎城的赶场天。只要邓平寿办公室的门开着,赶场的百姓,就会一溜一串地欢欢喜喜往里钻,挑担的,背筐的,叼着烟杆的,一屋笑语欢声。邓平寿办公室那套足以挤下10来个人的棕色人造革沙发,坐垫早已发白了。赵洪越有次开玩笑说:"这都是村民的屁股磨的。"但玩笑之后,他不得不想,为什么村民的屁股争着往那里挤,而自己办公室的沙发无人来坐?

他开始反省自己。

初来时,邓平寿带他下村,到的第一个村便是最远的八林村,来去走了5个小时。第二天,腰酸背痛的他起不了床,邓平寿却又下村去了。在下村的路途中,他逐渐发现,这位党委书记的路没有白跑,百姓喜笑颜开地端杯水出来,他递一支烟过去,那样融洽的干群关系,绝不是在办公室里坐得出来的。他不得不承认:"邓平寿硬是用脚踏平了办公室与田间地头之间的那道坎。"

到任不久,赵洪越惊讶地发现,他在赴任之前竖在两人之间的那道心理上的坎,竟不知何时被邓平寿轻轻抹平了。他完全改变了工作方式,习惯了往乡下跑,他指挥修建的全镇最偏远的一段村级公路,竟也轰轰烈烈地开始,圆圆满满地结束了。

赵洪越原以为只有初中文凭的邓平寿是个大老粗,可他后来发现,邓平寿的书架上除了《毛泽东选集》、《公务员能力建设》外,竟罗列着《商品知识》、《我们身边的哲学》和《古今文学名篇》等,这让他暗暗有些感动。他刚到时,听党政办的吴正永说过一句话:邓书记最爱学习!当时,他在心里划了个问号。不多久,赵洪越便熟悉了书记每天的作息安排,除了开会、出差,他几乎都是白天在村里跑,黄昏时分回来,饭后就在办公室里看书看报。

2006年3月14日,赵洪越在办公室接到在县城开会的邓平寿的电话:"全市烟花爆竹产业要向梁平倾斜,我们何不去引个厂来?"赵洪越分外欣喜,不仅是因为这个信息,更重要的是因为邓平寿的态度--他分明已改变了在他头脑里根深蒂固的"虎城偏远,只有农业才有搞头"的观念,开始接受赵洪越提出的"镇的发展,必须依托企业和场镇建设"的观点,并迅速地去捕捉信息。

放下电话,赵洪越带着几个人就走。在他们的努力下,仅仅一个月,洪泰烟花爆竹公司入驻虎城。年底,工厂建成, 800多名农民在这里找到了饭碗。

"邓书记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。"

灵车开进虎城的这天,洪泰公司的副总经理陈刚一直走在队伍中,一会儿前,一会儿后,不断用沙哑的声音,提醒放鞭炮的人。那天燃放的鞭炮都是洪泰自愿提供的,从进入虎城境内就响起,响彻7里多路,一直响到邓平寿的家里。

陈刚那天一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:右臂被铁架和石膏撑得与肩平齐。他的手臂因车祸受伤骨折,半个月前刚做完手术,医生要求他卧床休息一个月,但那几天,他几乎天天守在邓平寿的灵前。他说:"来虎城前,早听说这里有个一心为百姓办实事的邓书记。来了不到一个月,他的人格魅力就征服了我。"

陈刚说的"征服",其实是些小事。

2006年3月,陈刚冲着邓平寿的名声来虎城考察,他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邓平寿的情景,他迎在镇党委办公楼前的坝子口,洪亮地说:"欢迎平津来的客人!"邓平寿的承诺是:"别人给的方便和优惠政策,我们给;别人不给的,只要法律和政策允许,我们也给。"

一个多月后破土建厂时,陈刚才完全掂量出邓平寿这话的底气:这里的各种优惠政策,或许别的地方都可以给,但有一点,是很多地方难以做到的。这个党委书记不但为他们上下协调土地租赁、公路调整等事宜,还亲自抬杆、拉尺。6月的一天,因土地补偿问题,五六十个村民涌到厂里,不准施工。邓平寿闻讯赶到后,往人群中一站,群众就安静了。邓平寿说:"企业来到这里,是大家的福,大家今后看得到。现在有什么问题,我们政府帮助解决。散了吧,别影响施工。"话音落地,围了两个小时、吵得一塌糊涂的人群,立刻安静地散了。

这件让陈刚十分头疼的事,就这么简单地烟消云散。走南闯北的他见得多了,而这样的书记,不能不让他在诧异之余顿生钦敬。

在虎城,很容易遇见邓平寿,他不是去这个村就是去那个村,走着去。在路上碰到邓书记的时候,陈刚总会停下车,要送他一程,而他从没上过车,只大声问问企业的情况。2006年夏季的一天,日头很毒,陈刚喊他上车,他还是不上,见他汗流浃背的样子,有些不放心,就将车抛在路边,下来陪他走。十几里路,邓书记逢人便问旱情,然后这里怎么处理,那里怎样防范,没一样不在他心里存着。那一路上,陈刚常看到邓平寿不自觉地用手按着肚子,他关切地问,邓书记总是咧嘴一笑:"小毛病,没得啥子。"

此后,陈刚只要遇见邓平寿,自己又走得开时,就会随他去转田坎。他记得最后一次是去镇里正在开发的旅游景点--小峨眉山看工程进度。邓平寿很兴奋,一路上讲着镇里的旅游发展规划,多次重复道:"现在,虎城来了你们这些投资老板,会很快发展起来,虎城的百姓该过好日子了!"

今年1月初,陈刚出了车祸,手臂骨折,在重庆新桥医院做手术。几乎同时,邓平寿住进了重医附一院。陈刚得到消息,眼前便出现他长期手按肚子的情景,他有种不祥的预感。躺不住,1月17日,术后才三天,他求医生:"让我去看邓书记一眼吧!"他做手术没哼一声,但此时止不住的眼泪感动了医生,医院派了一个护士陪同他到了重医附一院。

隔着重症监护室冰冷的窗玻璃,陈刚遥遥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邓平寿,心酸地想:躺在这里,您可以歇歇了!

"管你金生银生,把老百姓的路修好了才是你的人生!"

比较陈刚,大兴村主任袁永福似乎要幸运得多,因为邓书记的最后一个电话,就是打给他的。

1月15日清晨7点过5分,袁永福的手机响了,他一看是邓书记的电话号码,一早一晚打电话给村干部是邓平寿的习惯,他一点都不奇怪,奇怪的是邓书记的声音,就两句话:"你们村的桑树栽得怎样了?要栽好!"声音十分微弱。听惯了邓平寿大声粗气说话的袁永福没回答,只连声问:"邓书记,你怎么了哦?""你莫管!"三个字后,电话挂了。

袁永福听着电话里的"嘟嘟"声,呆立半晌,然后迅速拨通他在虎城中心卫生院工作的三姐的电话。三姐说:"邓书记病了,昨晚送到了重庆大医院。"

袁永福再拨那串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,却已无人接听。后来,袁永福得知,邓书记此后不久就陷入深度昏迷,再没有醒来,但他仍固执地一天数次地拨那串号码,他希望听到那粗声大气的嗓子再喊一声"袁老大"。

"袁老大,我在你的公路上,你出来一下!"

2006年夏天的一个正午,袁永福还在睡午觉,接到电话,他一个激灵醒来:"邓书记啊,这么热的天,我们都不敢出去,你还在外面跑啊?"

他起身就往外跑,远远看见烈日下那熟悉的身影:没戴草帽,湿透的背心卷到胸膛,最让他看不过的是脚上那双鞋,稀烂!

他一走拢就说:"邓书记,你啷个走路哦,我给你拿双草鞋来,你至少要对得起'草鞋书记'这个称呼嘛。"

邓平寿没接他的茬,只说:"越是天气热,越要注意新铺公路的养护,浇水盖草,马虎不得。群众那点钱都是血汗钱,我们集资修路是为百姓做好事,但质量搞不好,不但不是好事,反倒是罪过!"

那一刻,袁永福马上想到波漩村修路时,邓书记对村主任王京生说的一句话:"管你金生银生,把老百姓的路修好了,才是你的人生!"

他深深知道邓书记把老百姓的路看得有多重。"我心中最大的遗憾,是邓书记没看到这条路修通!"袁永福说这话,是在2月5日,也就是邓平寿遗体火化的那天。就在那天,在那条一度搁浅的断头路上,一些村民抡起锄头,再度开工了。

袁永福心里明白,邓书记在病床上还给他打电话,是因为大兴村正在争创"蚕桑万担村",今年有2000亩桑树的栽植任务。袁永福更明白的是,邓书记如此忧心"万担村",是因为一旦创建成功,可以引进一个生丝加工厂。"大兴村的百姓就有钱挣了啊!"邓书记说这话时,目光中满含期待。

谁都没想到的是,他竟含着这期待的目光,永远地离去了。邓书记离开虎城的最后一站,就是桑田。

"邓书记真是把我们老百姓装在心里!"

1月14日,星期天,小雨,邓平寿带着镇干部一行4人到千丘村检查桑树栽植情况。那天遇见他的村民很多,赵洪利、刘明国、杨嗣才、孙泽寿……他们绝没想到,那是他们见邓书记的最后一面。

不论是当镇长还是党委书记,邓平寿都亲自驻村,而且多年驻千丘村。这村里的一草一木,都有他的心血。

"这么多年,他没在我们任何一家吃过饭。"66岁的唐连友说。

"他走了,我们心里痛啊!"赵洪利说。

"我们村以前吃水就靠两个牛滚凼,争水吃是常有的事。后来,邓书记就动员我们打水井。去年夏天,我们村就靠水井躲过了旱灾。"孙泽寿说,"开始学养蚕的时候,有一次,我拿把砍刀到桑树田里,该修枝的就摸出来砍一下。邓书记看见了,就喊'老孙老孙你上来!'我一上去,他就递支烟给我,然后从他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专用剪刀,钻进桑树田里,边剪枝边说:'你那样砍会影响树的发育,我剪给你看,你一定要看好。'那一溜30多株桑树,他一口气修剪了一半,边剪边教,一个多小时,我基本学会了修枝。"

村民洪品强说:"邓书记真是把我们老百姓装在心里,有时候,都超出我们的预料。"洪品强说的"超出预料"是指5年前发生的一件事。2002年5月的一天深夜,村民周汉富的房子突然垮塌,天蒙蒙亮时,早起的洪品强发现后立即给邓书记打电话。邓书记说:"伤人没有?我马上来!"洪品强看了看时间,6点半。他说:"3里多路,加上起床穿衣,邓书记至少要半小时才能到。"然而,仅仅12分钟,邓平寿就到了,跑到垮塌的房屋前才停住。见没有伤人,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跟村组干部一道,忙这忙那。离开的时候,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。

"他喊做的事,我们都知道是为我们好,都保质保量地做。"杨嗣才说,"他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。栽桑树一株补三角,修栏杆一户补100元,从没打过折扣。他说话从不放空炮,我们也从不让他失望。村子就一步一步发展起来了。"

"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,我们只能艰苦奋斗啊!"

千丘村的发展和虎城镇的基础设施建设,在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省吃俭用上的。

"要讲待遇,横向比,虎城镇的干部应该是最低的,很多该发的奖金都用于搞建设了。"镇党委组织委员廖铭说。一些镇干部不是没意见,但邓平寿的态度十分明确:"虎城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,干部就是要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。"他经常语重心长地说:"我们的父母大多还在农村种田,他们一个月能刨出几个钱来?大家为什么不和乡亲们比比?"

这些话,虎城干部听得多了,多年来,虎城的干部习惯了与农民而不是与其他乡镇干部比待遇,还习惯了捐款。镇里有个"永不消失的光荣榜",榜上公布的都是捐款人员及数目。邓平寿的名字,总是排在第一:他每年捐款不少于5000元,而一般干部每年的捐款,也在一两千元左右。待遇低不说,虎城的干部很少有周末和节假日。"书记都不休息,我们也跟着跑习惯了。"这是一些干部说的。邓平寿不止一次地私下对好友说:"我对不起这些干部啊!但虎城穷,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,我们只能艰苦奋斗啊!"邓平寿遗体火化的前一天,是他51岁生日,那天夜里,这些邓平寿自认对不起的干部们,除了值班的,几乎都聚集在他的灵前,包括调离了虎城的人。

段国华和戴戈是两个从虎城调到县委组织部的年轻人。原县委常委、组织部长平华说,邓平寿推荐的人,我们放心,这两个年轻人来了不久,就很快都成长为中层干部。

在追悼会上,平华几度痛哭失声。平华说,邓平寿最初让她感动的,是他门上的一幅春联:"走千家万户要为民办实事一身正气;尽五脏六腑奔四化建三乡两袖清风。"她印象最深的是,邓平寿得的奖多,每次得了这样那样的奖时,邓平寿总是一句话:"老百姓对我太好了,组织上对我太好了,我只能好好干!"2005年先进性教育活动期间,市委机关刊物《当代党员》把他作为封面人物作了报道后,有人劝他注意休息时,他就说:"《当代党员》把我的照片印在了封面上,那么多人看着我,我只能做得更好,怎么能松懈?"

2002年换届,2007年换届,县里都考虑到他在基层的时间和业绩,上次拟调到县交通局任局长,这次拟推荐到县政协或人大常委会任副主席或副主任,而邓平寿都拒绝了,他离不开村民,村民也离不开他。这次要调他的消息传出后,17个村有12个村的村干部跑到镇里说:"邓书记,你不能走哦,虎城离不得你哦。"还有上百的村民到镇里,而那段时间,镇里的电话响个不停,很多都是为挽留他。邓平寿就又说了他那句常说的话:虎城一天不建好,我一天不离开。

而这话才说几个月啊,他就突然撒手了。当不少村民对着冰棺里他安详的遗体说"你不守信啊!邓书记!"时,平华怎么也忍不住,抚棺埋首,长哭不起……

为邓平寿流泪的领导还有很多。从县委书记、县长到每一位县级领导,说起邓平寿,无不动容,无不交口称赞。县纪委副书记毛大春说,这些年来,没有一件关于虎城的立案调查,没有一件关于他个人的检举材料。一个干部一生能将三分之二的精力放在工作中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,而邓平寿是把一生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百姓身上,他真的是我们干部的楷模。

这样好的同志,年仅51岁就倒在了工作岗位上,怎能不让人心痛?

灵车送邓平寿回家的这天,送行的、迎接他的人来自四面八方,最远的是一对老夫妇,从上海专程乘飞机赶回故里送他最后一程。远在北京的山东话剧学院的近60岁的金惠群老师打来电话,泣不成声:"我到全国各地演出过,只在重庆梁平县虎城镇看到了一个这样的干部,我一直对我爱人说,邓平寿是孔繁森似的好干部……他是累死的啊!"正患高血压的金惠群为不能亲自前来很伤心,她汇来1000元钱表示她深深的哀悼。千丘村的村民几乎全体出动,他们逢人便说,邓书记是倒在他们村里的。1月14日那天,邓书记冒雨在桑地里转了大半天,直到中午1点过才回到镇上。两点过,邓书记腹痛难忍,被送进卫生院,黄昏时分,五六个镇干部和医生强行把他架进车里,送往重医附一院,医生诊断为急性胰腺炎。2月1日凌晨,邓平寿永远地走了。

2月5日下午,细雨霏霏,这支自发聚拢的队伍,从虎城场镇一直延伸到位于上丰村的邓平寿的老家--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。7里多路,到处都是人,每个人的脸上都湿漉漉的,分不清是雨水,还是泪水……

记者随送行的人群走着、想着。自从两年前采访邓平寿撰写《一股劲 一种情 一个梦》的通讯,我已经历过无数次的感动。是什么力量使这位朴实的镇党委书记深深扎根于群众的土壤,为人民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?

倏然,我耳边响起那句激越的歌:"绿叶无悔扑向那大地,是报答泥土芬芳的情意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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